第72章 有你这样的媳妇,知足了_公子难搞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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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有你这样的媳妇,知足了

  任凭鲁氏在里头儿喊得翻天覆地,蒋幼清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,只当她是耳边掠过的空气。

  到了清音阁,薛音涵就急忙去请郎中了。

  “母亲,您要保重身子啊。”蒋幼清跪伏在床边,心中满是自责内疚。

  “莫哭了,我没事。”郑清随即睁开眼来,摸了摸自家儿媳的头,嘴边扯开抹浅笑“方才我那是装的。”

  “装的?”

  郑清见她不信,便从床榻上起身,将窗子推开――

  “傻孩子,我要是不装晕,你还得听她们在那儿训话呢。”

  随即就握住自家儿媳的手――

  “你受委屈了。”

  “母亲,您信我?”蒋幼清方才被鲁氏跟叶善容那样侮辱,都没有哭,这会儿却叫自家婆母一句话关切的话落下泪来“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――”

  “我知道你没有,我要是不信你,又怎么会过去?”

  郑清捏着帕子揩去她脸上的泪水“你放心,她们不敢对你怎么样,别看你二叔母跟你那祖母叫喊的厉害,若是晏荣真的发了怒,头一个害怕的就是她们!等晏荣回来,让她给你出气儿。”

  “母亲,二爷是被冤枉的!您放心,我一定不叫她背那些个坏名声!”

  “我能得你这样一个儿媳,晏荣能有你这样一个媳妇,知足了。”

  外头儿薛音涵才让锦绣去请郎中来,一转身却瞧见了胡桐――

  胡桐眼神愠怒,甩着手脚下步子走的飞快――

  “你做什么去了?”

  “母亲病了,我让锦绣去请郎中来。”

  “你放屁!你是不是跑去给清音阁送信儿了?!”

  胡桐说着就上了手,指头重重的点在薛音涵的脑门儿上――

  “你是不是昏头了!这种事情都敢去管?!你想让叶善容跟老太太记恨上咱们东院吗!”

  薛音涵被点的踉跄着往后退去,待反应过来后,立马就偏过身子躲开了胡桐的手,相比平日里的怯懦,她不仅没有退缩,反而昂着头瞪眼道――

  “我是去了,我不仅去了,我还为嫂嫂说了话,二叔母跟祖母估计现下已经记恨上了!不过我不在乎!”

  “你个死丫头!翅膀长硬了你!我看那栖子堂是给你下了降头了!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卖命,你这是要做水鬼,将全院的人都拉下水啊!”

  “姨娘这话说的未免太叫人心寒了,这些年咱们东院吃的喝的穿的,就连你生病进补的药材,哪一样不是二哥哥给的?

  如今刚出了事,您就这样急着撇清关系把自己摘出去?难不成那些东西没有进姨娘的肚子里吗?姨娘,做人莫要太昧良心了!”

  啪――

  “你个混账东西!我是你亲娘!”

  薛音涵的左脸瞬间高高肿起,可眼里没有丝毫害怕,只有深不见底的怨恨――

  指甲几乎都被嵌进了掌心,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――

  就因为你生了我,就因为你生了我!

  她看不懂自己的孩子了,一点都看不懂了,年岁越大她似乎越古怪,尤其是这样的眼神,已经不是第一次,这孩子在恨自己,望着那高肿起的脸颊,胡桐顿时又后悔起来,孩子大了,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,怎么就动手了?

  “音涵,姨娘方才是太心急了,不是有意打你的――”

  胡桐的手还没有伸过来,薛音涵就猛的向后退去,那避之不及的模样,在母女二人之间竖起一道无形的壁垒。

  薛音涵褪去眼底的恨意,随着而来的是比腊月风雪还要寒冷的冰霜――

  “姨娘还有事吗?我要去看母亲了。”

  待转过身后,无助,悲伤以及痛苦,将薛音涵团团围住,鲜红的血液,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下。

  ――――

  又过了两日,薛晏荣依旧在刑部大牢里关着,虽没有被为难,但却也不肯还她清白,除了那些街面上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外,什么新的证据都拿不出来。

  事止于此,似乎陷入了僵局。

  姚十初跟徐聿已经连着盯了两晚――

  “陈六前日在三更天时去了北郊的一个庄子里,等他离开后没多久葛宽竟也去了,当时我跟徐聿就都觉着奇怪,可谁知今儿一大早,张力居然也来了,三人虽然都没有碰头儿,但这也未免太蹊跷了些吧?”

  “那庄子里可是有什么?”蒋幼清急声问道。

  “怪就怪在这个上头儿,那是个废弃的庄子,里面除了个眼瞎耳背的庄头儿外,什么都没有,但我跟徐聿寻了一圈,可就是瞧不出来问题。”

  “先别急,这好歹是有个能查的线索了,只要咱们继续盯着就不怕他们不露出马脚。”

  话罢,蒋幼清又瞧了眼自鸣钟――

  “午时了,我得去给二爷送饭了,岁杪,去备车。”

  蒋幼清刚走到影壁处,便听外头一阵嘈杂,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,让她的神经高度紧绷,但凡有点什么,都是草木皆兵的模样。

  脚下的步子顿时就加快了,走到府门前,只见朱元领着两个小厮,将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连打带赶的逐出老远――

  “二少奶奶出门啊?”朱元拱了拱手。

  “嗯,去给二爷送饭。”蒋幼清说的也直白。

  朱元神色一怔,下意识的竟朝那叫花子的方向看去――

  “哎,那小的就先回去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待朱元走远后,蒋幼清却迟迟没有上马车――

  “姑娘,咱们该走了。”

  “岁杪,好奇怪啊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那叫花子是什么人?”

  “不就是叫花子吗?能是什么人?”

  “若是普通的叫花子,大可以让门房领人去赶,朱元为什么要亲自动手?他可是二叔的心腹啊,亲自去赶一个叫花子,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?”

  蒋幼清凝着眉眼――

  “不对!那人不是叫花子!”

  ――――

  “这都三碗了。”岁杪在一旁说道:“别给撑坏了。”

  蒋幼清也担心这个,别什么都还没问呢,人再撑死过去,得不偿失,便朝着徐聿使了使眼色。

  徐聿会意,伸手就将旁边的白饭桶撤下了。

  “哎――我还没吃饱!”

  “你想撑死啊!先吃这么多,等我家少奶奶问完话,随你吃去!”

  蒋幼清看着那人――

  “你方才说你是谁?”

  “我叫奎山,是刘大琨的外甥。”

  “刘大琨,就是本善堂之前的掌柜?”

  “是!我老舅死的冤枉死的惨!”奎山顿时哭嚎了起来“我老舅替二老爷做了多少事,赚了多少银子,他这就翻脸不认人了?我老舅死的时候眼睛都合不上!”

  “既然你老舅都死了,那你还来做什么?”蒋幼清不动声色的套着他的话。

  “我找不到事儿做,家里也没积蓄,我不想要饭,就来求二老爷看在我老舅的面子上,能给我个差事儿做,我不求别的,有口饱饭吃就行,可、可他也太狠了!不理我就算了,还让朱元那个龟儿子打我!王八羔子不是东西!他奶奶的个球!!”

  “问你什么就说什么,别骂骂咧咧的。”姚十初瞪了瞪眼。

  奎山立马垂下头去“我、我嘴瓢了。”

  说完又抬起头来,眼里露出股狠劲儿――

  “既然二老爷这么不顾情面,那我干脆也不提他兜着了,我老舅还在的时候,他让我老舅进了一批假药材!后来不知道卖给了谁,不过那药材是我负责运送的,就在北郊的一个废弃庄子里!”

  姚十初跟徐聿登时脸上就变了颜色――

  “你再胡说?!那庄子我去过了,根本就没有什么药材!”

  “那是你没找对地方!”奎山扬起胳膊“那药材不在庄子里,而在庄子的地窖下,入口就藏在后院那片干稻草垛里的茅草屋下。”

  姚十初跟徐聿恍然大悟,难怪找来找去都找不到,原来是在地底下!

  奎山瞧着在场的人,忽的都不说话了,怕他们不信,忙不迭的又高呼道――

  “我、我可以亲自带你们去,那的庄头儿是个眼瞎耳背的!我认识!”

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又怎么会不信,蒋幼清看向奎山――

  “这是二十两银子――”

  “少奶奶,我不要银子,我就想要个差事儿。”

  “差事儿我自会给你安排的,但这几日你就不要再露面了,好好在家里待着,若是叫我碰见你在大街上――”

  “我懂我懂!”奎山头点的跟捣蒜似的“您放心,我就算在家憋死,也不出来。”

  奎山应该是被刘大琨的事情吓着了,以前那套厉害劲儿全没了,他知道薛府的人想捏死他,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,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,他也不会跑来这儿。

  待奎山走后,蒋幼清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呼口气,她看向姚十初,忽的说道――

  “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。”

  ――――

  刑部――

  向老爷子高坐大堂之上,花白的胡须,布满皱纹的面容,算起来他今年已经六十六了。

  不容易呀,都这个年纪了,还记着两家人的仇呢。

  他定定的望着堂下的薛晏荣,忽的醒目一拍,大喝道――

  “被告薛某,见了本官为何不跪?!”

  薛晏荣这几日不仅吃的好喝的好,睡的也还不错,人家下了大狱都是精神憔悴,她倒好不仅一点没瘦,反倒还满面红光,更加精神了。

  “本朝自开国以来,最是敬重读书之人,先祖皇帝特批诏令,凡参与科甲中第者,除皇家外,皆可免去跪拜行礼。”

  “那说的也是人家中第的,与你何干?”

  薛晏荣抬头淡淡一笑――

  “薛某不才,永武二十三年,竣州举人是也。”

  瞧着向老爷子一脸诧异的模样,薛晏荣又笑了――

  “向大人若是不信,大可派人去查。”

  “哼,那倒不必,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冒充。”向老爷子又是一声惊堂木“被告薛某,你可认罪!”

  “薛某不知所犯何罪?”

  “牟取暴利,售卖假药,害人致死,蒙骗百姓,愚弄大众,有违圣上圣恩!”

  “大人列举了在下这么多罪状,敢问证据何在?”

  “呵――”向老爷子冷哼一声,扬起了手里的册子“这是从你本善堂里搜出来的册子,上面记载了全部买药人的信息,陈六、葛宽跟张力,均在此册,结合他们所带来的残余药渣,本官已经让郎中仔细查验过来,的确都是假药!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?”

  “铁证如山?”薛晏荣搓了搓手指“可在下瞧来,应该是漏洞百出才对,大人既然瞧见他们的名字,就应该看在后面的时间,同一天,前后不超过两个时辰,当天夜里就来报官?

  闹肚子恐怕都没有这么准吧?至于什么药渣,就更是离谱,那药渣又不会说话,还不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?

  大人方才说去搜查了本善堂,那在下想问大人一句,本善堂里可有假药?若是没有,那这就是污蔑!是造谣!”

  “大胆!”向老爷子为官多年,别的不行,官威耍的倒是十足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竟然质疑本官的论断?薛晏荣你不要以为宫里有个姐姐,你就能这般狂妄自大,害死了人命还敢如此嚣张?!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,你认罪不认?!”

  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词,薛某不认。”

  “好!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儿是不行了。”向老爷子胳膊一扬,又是重重的一声惊堂木“来人,先打二十大板!”

  话音刚落,两个衙役便走上前来,手里的杀威棒登时就架在了薛晏荣的脖颈上。

  向家老爷子冷冷的瞧着被摁在长凳上的薛晏荣,拳头不由自主攥紧,发出咯吱咯吱声响,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可能被贬湖州,怎么可能到花甲之年都只还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?

  这个仇自己早该同他报了!

  打板子的那两个衙役,似乎面露犹豫,毕竟是薛府的二爷,到底还是有些顾忌的,举着手里的板子,迟迟下不去手――

  “你们还愣什么?!难不成一个个不想干了?!”

  虽有顾忌,但终归也是要听大人的,向老爷子厉声一喝,这板子再不想打也得打了。

  话罢,手里的板子便忽的落了下去。

  薛晏荣眉头紧锁,没有任何发出声音。

  “你们这是没吃饭啊?!打!给我重重的打!谁敢徇私,本官严惩不贷!”

  “慢着!”

  突的一声高呼从堂外传来。

  来人不是旁的,正是刑部尚书。

  而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蒋幼清一行人。

  “二爷!”蒋幼清一瞧见趴在凳子上的薛晏荣,登时就冲了过去,用力推开两旁的衙役,也不顾还有外人在,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,眼圈登时就红了。

  那两个衙役也是极有眼力劲儿的人,这会儿瞧见尚书大人都来了,赶忙就收回了板子,好在方才留了个心眼儿,手上根本就没有使劲儿,不然现在恐怕他们也要被连带上问责了。

 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,收都收不住,满脑子就是薛晏荣被打了,薛晏荣被用刑了,抖着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利索。

  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薛晏荣出了什么大事呢。

  饶是薛晏荣本人都被她这样吓了一大跳――

  急忙从长椅上站起身,就把小姑娘护进了怀里。

  一旁的刑部尚书冲着薛晏荣摆了摆手,示意他可以先去安抚。

  薛晏荣感激的躬了躬身子,便揽着怀里的人下退出了堂外。

  向老爷子哪还敢坐在高堂之上,立马起身就迎了上来――

  “尚书大人不是在泾州吗?怎的提前回来了?下官有失远迎。”

  成尚书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――

  “本官再不回来这刑部大堂就要翻天了!”随即又便走上高堂落座“深更半夜的你开堂审案,也真有你的!”

  “大人,事发紧急,这案子下官还没审完。”

  “那正好,本官替你审了,向大人旁听罢!”

  向老爷子才调回京城,根基不稳,自然惹不得尚书大人,即便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,也只能乖乖听话。

  不多时,薛晏荣便重新回到了堂内。

  随即被带上来的,还有陈六、葛宽跟张力。

  原来郑清跟薛音瑶早通了信,因着刑部尚书前几日不在京中,这才耽搁了,今日傍晚人刚回来,蒋幼清便与他联系上了,一伙官差蹲守在北郊的庄子口,只等陈六、葛宽与张力上钩。

  说来也是天意,这几人贪心不足蛇吞象,想的帮那人搞垮本善堂不算,还想利用此事,对那教唆他们行诬告之事的人进行威胁勒索,这赚的可就不只是二百两,一想到日后源源不断的银子,几人便大胆谋划起来,趁着夜色想将那批假药偷偷运走,谁知就这样被一网打尽了。

  这几人本就是流民,据他们供述,是有个蒙面大汉寻上他们,样子他们也没有看清,只说先给五十两定金,待事成后还有一百五十两,他们想着家里老人的病反正也治不好了,还不如换了银子,索性一狠心就做了这样的事。

  至于那庄子里的假药材,据庄头儿交代是有个野郎中存在这的,只给了一年的租子,后来人也不见了,本就是个废弃的庄子,自然也就没人再管。

  “人证物证俱在,来啊!把这三个大胆狂徒给本官押入大牢!”

  “大人饶命,饶命啊!”

  三人被拖走后,尚书大人又看向薛晏荣――

  “被告薛晏荣经查明,实属遭人诬陷,立即当堂释放。”

  一场闹剧,终于落下帷幕。

  向老爷子眼睁睁的看着薛晏荣走出刑部大堂,却没有丁点办法,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涨的发紫了。

  谁都知道当年向家被贬的原因,成尚书自然也能理解向老爷子的不快,但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你家儿子给人家戴绿帽子,不整你整谁呢?有本事你家也能出个既得宠又会生的娘娘来!

  马车上,小姑娘一直被薛晏荣搂在怀里,时不时小脸就在二爷的肩窝里蹭一蹭,乖巧的惹人怜爱。

  可就是这么一个乖巧的,却背着自己干了这么一件大事,看来自己说的话她是丁点儿没听进去。

  但薛晏荣却也是半点儿责怪的话也说不出,说到底她全是为了自己,小小的姑娘,再怎么谋划计算,也是害怕的吧。

  方才哭成那样,真是把自己的心都快要哭碎了。

  亲亲她的额头,又亲亲她的脸颊――

  一路上就差把人含在嘴里头儿了。

  不多时,马车停罢。

  小姑娘窝在她的怀里似是不愿意起身,蒋幼清也说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,反正就是一步一刻都不愿也不要离开她,甚至在想要是能长在她的身上就好了。

 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矫情了?

  又攀着她的脖颈窝了一会儿,直到外头儿响起岁杪的声音――

  “二爷,少奶奶,到了。”

  蒋幼清推了推着人,细雨轻声道――

  “下车吧。”

  “我抱你好不好?”薛晏荣吻在小姑娘的耳畔“或者背你也行。”

  “不要。”蒋幼清撩开帏裳“我自己能走,而且你也够累的了。”

  “我不累。”薛晏荣握住她的柔荑,来回摩挲着“我就想抱着你。”

  不知为何,这话听在耳朵里,让人心跳的厉害,总觉着她还有另外的意思,抬眼瞧了瞧马车外――

  徐聿、十初还有岁杪可全都在呢。

  咬了咬唇角――

  “快下车吧,你还得沐浴呢。”

  小姑娘眼中藏着妩媚,某些心思便在某人的心中按耐不住了。

  “那你呢?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沐浴吗?”

  还不等蒋幼清把鼻尖儿里的那声嗯发出来,薛晏荣便已经摁不住了,急忙跳下马车,一把的拖住小姑娘的手,说是走,几乎是冲――

  “十初让人去烧水,我要沐浴!”

  蒋幼清脸颊绯红,睨了这人一眼――喊那么大声做甚?

  作者有话说:

  改文改到深更半夜,先这样,虫什么明天再改吧――

  下一章,二爷要给小蒋主持公道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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