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操心_公子难搞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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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操心

  啪――

  嗒嗒嗒――

  白色的棋子在地上转了三圈方才稳住。

  薛音涵嘴边那抹笑霎时僵住,微张的粉唇似是忘了怎么合上,墨染的瞳仁里如同蒙了一层灰雾,脸颊的颜色沉的发青。

  不等蒋幼清出声,她便扭过头向岁杪跟锦绣看去,强颜欢笑故作镇定的神情,苍白无力――

  “不、不会吧,从没听她说过呢,怎么的会――”

  “小姐,这您就有所不知了,宋姑娘医者仁心,常常为些看不起病的人家坐诊,这个后生就是受过宋姑娘恩惠的,一直心心念念不忘,如今日子好过了,才敢上门求娶,好像在衙门里当师爷。”

  “是呀是呀,这样的好男儿属实少见呢,算起来他四年就想着宋姑娘一人,真是个长情的。”

  “我要是宋姑娘肯定答应!”

  “那还用说啊,这样长情专一的,往后定是个顾家爱妻的好夫君。”

  锦绣跟岁杪你一言我一语,尽是羡慕,全然没有看出薛音涵的异样。

  倒是一旁的蒋幼清,有些不舍自家小姑这般,出声道:“行了行了,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,说的有模有样的,去沏盏碧螺春来。”

  旋即就将岁杪跟锦绣打发出去了。

  再看向薛音涵时,就见她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,忙不迭的摆起手道:“这两个丫头就是这样,成日操心别人,道听途说的事情,也能头头是道,宋姑娘何许人也?哪能来个人说娶就娶的,你、你――”

  蒋幼清想说你别不要多想,但思索片刻,觉得又不妥,于是改口道――

  “我反正不信,你也别信。”

  不过看薛音涵的表情,八成是信了。

  薛音涵捡起地上掉落的白子,轻轻地落在棋盘上――

  “嫂嫂,我输了。”

  “啊?”

  蒋幼清低头往棋盘上扫去,她记得方才明明快要输的是自己呀?怎么几句话的功夫,自己就要赢了?

  “这把不算,定是让那岁杪跟锦绣搅和的,不然就我这破棋术,怎能赢得了你。”

  说罢,就要将棋子拂开。

  刚伸手,却被拦下――

  “输了就是输了,我认。”

  薛音涵说的是棋局,但听在蒋幼清的耳朵里,却成了另外的意思。

  她想劝劝她,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,亦或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。

  书房里――

  薛晏荣望着眼前的年轻人,上下打量,片刻后垂下眼来,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。

  “你求娶宋孟琮,跑来找我作甚?”

  那后生毕恭毕敬的对薛晏荣拱手行礼“我知道这般的确唐突,但我是真心的,您虽不是宋姑娘的亲人,但却是她的伯乐,与她有知遇之恩,而今她又久居此处,与您的关系自然是亲近的。”

  薛晏荣扯着嘴角,逸出一声轻笑――

  “同我你就不要打这些场面话了,你的意思我明白,无非觉得我是她的东家儿,想让我做你的保山,你贸然开口,她不一定会应,可若是换做我来开口,她怎么都会思忖一下,说不准就能成了,我说的对吧?”

  那人面上一怔,愕然的僵在原地――

  大概他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露,实则心思全被看穿。

  “二爷明智,但我的心是认真地,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娶宋姑娘的,而且我不会纳妾,这辈子就她一个。”

  这话,跟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说说还行,但跟薛晏荣说,就未免过早放话了。

  京城里不是没有痴情的哥儿,什么今生唯你,永不纳妾,最后呢?哪一个又做到了?

  誓言这东西,毫无保证,最不值得相信。

  何况他这般堂而皇之的来找自己,本身就是不妥,若诚意待人家姑娘,就该真心换真心,而不是企图用自己这东家儿的身份去施压。

  “赵师爷,我知你是真心,但这事儿我的确帮不了,一来我不是宋孟琮的亲人,二来我与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亲近,这事儿我的话没用,你还是得问问宋姑娘本人。”

  “那二爷可知宋姑娘何时回来?我在此等她。”

  “我不愿意!”

  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。

  宋孟琮算是实打实的领教了一回。

  甫一回来,药箱都没放下,就被丫鬟推去了书房,还未进门,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。

  难怪方才那丫鬟瞧着自己一直笑,原来竟是因为这个!

  一句我不愿意,惊到了那男子,忽的起身――

  “宋姑娘。”

  “赵师爷,请自重。”

  这般厉声厉色,看来是不成。

  薛晏荣全程不做声,她都想好了,若是这个姓赵的胆敢纠缠,那他这个师爷便当到头了。

  好在,这人也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,宋孟琮既然不愿,他自然也不会硬来。

  有礼而来,款款而去,乃是君子本色。

  待那人离开,宋孟琮向薛晏荣道了谢――

  “谢我作何?”

  “谢您没有答应他做保山。”

  薛晏荣挑了挑眉毛,本想打趣她两句,但瞧着她满脸的严肃,还是算了吧――

  摆摆手“不必。”

  这头儿,薛晏荣脚刚迈进厢房,面还没露,声音就先响起――

  “哎,你还没别说,宋孟琮这家伙,男装的时候得女子欢心,女装的时候又得男子欢心,真真是戏本子里的男女通吃啊――”

  话音未落,薛晏荣就咬了舌头,脚步僵着原地――

  “音、音涵也在啊。”

  这种话夫妻之间说说无伤大雅,可叫自家妹妹听去,就显得轻浮许多。

  霎时薛音涵的心里更加不好了,连二哥哥都这么说――

  薛晏荣正是尴尬的要紧,佯装着咳嗽两声,就向后退去“你们说话,我去趟净房。”

  随即人就溜了。

  这人,惹完事就跑?

  蒋幼清抿了抿嘴,朝薛音涵看去――

  “别听你二哥哥胡说,她这人嘴上就是没个把门的。”

  “二哥哥说的也没错,宋郎中确实好人缘。”

  薛音涵神色如常,嘴角还勾着抹淡淡的浅笑,瞧着毫无不妥,但正是这样才更加让人心疼。

  等薛晏荣再回来的时候,薛音涵已经走了。

  蒋幼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。

  薛晏荣自知理亏,赶忙赔起笑脸“我也不知道音涵在啊,不然憋死我,我也不能说。”

  认错态度还行,蒋幼清就先不计较了。

  “我问你,宋孟琮她答应了没?”

  “没啊,她压根儿就不喜欢那人。”

  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

  薛晏荣看着蒋幼清如蒙大赦的模样,有些莫名其妙――

  “你这么高兴干嘛?”

  “我高兴了吗?我那还不是因为你――”蒋幼清抬高声音道:“你想啊,要是她嫁人了,往后定然就不能再抛头露面的行医,那样的话,本善堂怎么办?或是你平时有个头疼脑热又怎么办?我、我真是操碎了心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“当然是!”

  ――――

  从心跟从安已过半岁,如今可以喂些菜泥跟果泥这样的辅食。

  两个小家伙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,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瞪得老大,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乐乎,怕她们头次吃不适应,蒋幼清便也没敢多喂,谁知两个小馋猫食髓知味的竟还伸手去要,咿咿呀呀的虽听不懂在说什么,但也不妨碍将大人们逗得哈哈大笑。

  孩子大了,婴儿床里就呆不住,到了晚上总闹觉。

  蒋幼清将两个孩子放在中间跟她们一起睡。

  刚睡下的时候,还好。

  孩子不闹,很快都能入睡,但睡熟以后就不一样了。

  薛晏荣越睡越觉得气喘不上来,似是有什么在压着自己,但困意使然,她也懒得睁眼。

  直到感觉脖子里潮乎乎的,才猛地惊醒过来。

  从心的两只小脚丫踩在薛晏荣的眼睛上,身子趴在她的心口,时不时还蹬两脚,藕节般的小粗腿,力气大得很――

  这孩子不是睡在床上的吗?什么时候爬过来的?

  再一摸脖子,全被小家伙尿湿了。

  好在换尿介子这种事情,薛晏荣早就娴熟,抱着孩子就下了床。

  “嗯?”

  蒋幼清自从当了母亲后,睡觉就变得轻了,夜里有点动静她都能睁眼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没事,从心尿了,我给她换换,你睡你的。”

  薛晏荣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在蒋幼清的眼睛上摸了摸。

  蒋幼清对这人一向放心,不多时搂着从安,就又睡去。

  “你瞧瞧你姐姐,多乖啊,你看看你,惯会大半夜的折腾爹爹。”

  薛晏荣嘴上抱怨,脸上却笑的灿烂无比,丝毫不觉得换尿布是烦恼,反倒沉浸其中享受不已。

  这样的时候,是她最得意的时候。

  抱着孩子忍不住的就想亲亲,嘴还没下去,手上就又是一热,低头看去――

  怎的又拉了?

  只得重新再换,等薛晏荣刚换得,从心大大的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她瞧。

  眨巴眨巴的,跟蒋幼清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水洗葡萄般黑亮。

  撇了撇嘴,像是要哭。

  “哎呦,爹爹的乖囡囡,不哭,不哭昂~~”

  第二日,蒋幼清都醒了,薛晏荣还在睡。

  “从心,从安的爹爹怎么还不起来呀?太阳都晒屁股啦~~~”

  蒋幼清把孩子放进婴儿床里,便俯下身去瞧她――

  眼底乌青一片,这人昨夜里干嘛去了?

  嗅了嗅鼻子――

  怎么一股子臭味?

  ――――

  自打那次赵师爷求娶的风波过后,薛音涵便开始躲着宋孟琮,就算面对面的碰见,也是能避则避,实在避不开,点个头就算打招呼。

  原本亲近的关系,霎时就被一道无形的壁垒隔阂。

  被冷落,也得有个原因吧?

  这样算怎么回事?

  宋孟琮决心要问个清楚,只是还不等她去找人,人就先来找她了,又躲在墙角,真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吗?

  故意跟她绕着圈子,往巷道的尽头引去,宋孟琮知道这条路的前面是堵封死的高墙。

  薛音涵以为自己把人跟丢了,转过身去才发现,这是个陷阱。

  “为什么不理我?”宋孟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
  “我没有。”薛音涵想走,可没有退路。

  “你说谎,见着我连招呼都不打。”

  宋孟琮是想问个清楚,临到关键时刻又退缩了,委屈,难过,再大的胆子也只敢扯了扯她的衣袖――

  “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?你说出来,我改,你别不理我啊。”

  这样的语气,还是宋孟琮吗?

  薛音涵看着她,摇了摇头――

  “你没有错,不用跟我道歉。”

  “你生气了是不是?因为那个姓赵的?”宋孟琮仔细回想着她们的疏离,就是那日之后“我跟他没有关系,你后来不是都知道了吗?我――”

  “那是你的事,不必跟我解释。”薛音涵抽出自己的被这人捏着的衣袖,狠了狠心“我亦不想听。”

  薛音涵似是铁了心,什么都不愿说,什么也不想听。

  对着她,宋孟琮像对着棉花包,根本使不上力气,见她要走,便下意识的去拉。

  “宋姑娘请自重!”狠甩掉她的手。

  “叫我自重,那你呢?你来做什么?”宋孟琮不是傻子,近一年的相处,她有感觉,不然也不会贸然拦她“别跟我说你是路过,也别跟我说你来采买东西,我不会信的。”

  手腕被她牢牢握住,薛音涵羞愧又狼狈,宋孟琮就如同一面镜子,将她照的□□。

  “你放手!”

  “我不放!除非你说为什么不理我,又为什么来找我?”

  薛音涵咬着牙,但不敢抬头看她,用力挣脱,却是徒劳。

  “你弄疼我了!”

  宋孟琮怜她疼她,急忙松手。

  “我看看――”

  疼的明明是手,望向的却是眼睛――

  宋孟琮不会看错的,薛音涵眼底有情。

  忽的鼻酸起来“这么久不理我,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想我。”

  越过她的手,探向她的肩,如果可以,她想抱抱她。

 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人,薛音涵慌了,她向后退去“宋孟琮,我们这样算什么?”

  一语惊醒梦中人,宋孟琮僵在原地,霎时脸上就没有颜色。

  是啊,她们这样算什么?

  女女生情,有悖常纲,没名没分,为世俗唾骂。

  “当朋友也不行吗?”

  “我年岁不小了,迟早是要说亲的,我是薛府的三小姐,你是薛府的府医,本来就不该有这一遭。”

  宋孟琮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,若不是亲耳听见,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,这话竟是从薛音涵嘴里说出的。

  黄粱一梦,终究是自己唐突了。

  薛音涵说完就后悔了,但说出口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,是收不回的――这样也好,各自都能断了念想。

  宋孟琮不知在想什么,盯着地上的青砖,沉默许久。

  薛音涵从未见过这样的她,沉默的如同一块山石,凝着眉间晦涩难懂。

  唯有悲伤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游走。

  薛音涵陡然升起一股张惶,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。

  想张口唤她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  直到――

  宋孟琮神游的魂归来,从怀里将那个绛紫色的香囊拿出――

  递去,不,应该是归还。

  “我既然不是你的情郎,就不该收这个,今日物归原主吧。”

  宋孟琮走了,她没有看见薛音涵眼底的水雾,也没有看见溢出眼眶的泪珠。

  薛音涵以为自己是最绝情的,没想到宋孟琮比她更绝情。

  回了府,薛音涵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。

  她不敢哭的太大声,怕锦绣发现,只敢捂着嘴默默地流泪,指腹在香囊上一寸一寸的摩挲,这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自己的心意――

  她就这么不要了,连个念想都不留?

  蒋幼清来的时候,是直接推门而入的,平时她也是这般,但今日的状况,似是有些不同。

  “音涵?”

  “嫂嫂――”

  薛音涵把香囊窝在手里藏着,但她的眼睛实在是太红了,即便笑的再灿烂,也骗不了人。

  “你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蒋幼清从没见薛音涵哭成这样过。

  “没有,没人欺负我。”薛音涵越想停下,越是停不下。

  眼泪像断了线珠子,不停地往下掉。

  蒋幼清看见了她手上握着的香囊,瞬间就明白了,原来这是音涵送的。

  “是不是宋孟琮――”

  话还没说完,薛音涵的肩膀就抖了起来,香囊是女子赠与情郎的信物。

  “你别怕,我、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,我谁都没有说,你放心,就是你二哥哥都不知晓。”

  蒋幼清安慰着薛音涵“是不是她欺负你了,要是她!我这就去跟她算账!”

  “嫂嫂――”

  事情被发现,薛音涵以为蒋幼清会骂自己,又或是怪自己,可她连一句大声的话都没有,只担心自己受没受欺负,霎时间心里的难过,全部倾斜而出。

  不知哭了多久,蒋幼清肩膀都被眼泪打湿了。

  “嫂嫂,你放心,我绝不会让二哥哥丢脸的,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。”

  越是坚强,越是脆弱。

  “音涵,你要是不想嫁人也不打紧,我同你二哥哥说过了,你不想便不会逼你,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。”

  “嫂嫂跟二哥哥对我的好,我都知道。”

  “那宋孟琮――”

  “别提她,别提她了。。。。”

  ――――

  宋孟琮虽还住在宅院里,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,时不时两人便会偶遇。

  如此看来偶遇,也是刻意。

  若不是薛晏荣夜里受凉,有些不适,她绝不会出现在后罩院。

  “二爷无甚大碍,用了药好好休息两日便可,还有这几日与两位小小姐莫要太亲近,孩子年岁尚小,体质不比成年人,过了病气就不好了。”

  嘎吱一声,门被推开――

  “二哥哥――”

  薛音涵一眼就瞧见了宋孟琮,当即怔住。

  她们已经许久未见了。

  宋孟琮没什么反应,将方子留给蒋幼清,施礼过后便出去了。

  平静的如同毫无波澜的深井,扔下颗石头都不会有响声。

  薛音涵神儿不知去了哪里,薛晏荣唤她都没反应。

  好在蒋幼清瞧出了薛音涵的异样,主动拉住她,打着圆场――

  “你二哥哥夜里逞能踢了被子着了凉,没甚大碍。”

  薛音涵被这么一拉,才回过神来,点点头“没事就好。”

  薛晏荣怕过了病气给两人,就让她们先出去了。

  出了门,蒋幼清看着薛音涵这魂不守舍的模样,实在忍不住了――

  “你要是舍不得她,就去找她。”

  “嫂嫂,你说什么呢?”

  这话惊到了薛音涵,忙扯着她往厢房里去。

  蒋幼清没法跟她讲实话,但心里是分得清的,薛晏荣都是女子,她们都在一起了,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薛音涵,若是去拦,那岂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这样的事情自己做不来。

  “反正,我不反对,与其看你难受,不如成全你,我也痛快!”

  “嫂嫂,你是认真的吗?”

  “当然,否则我怎么会同你这样说。”

  薛音涵震惊之余,又垂下头去――

  “我跟她说了不好听的话,她怕是不会想再理我了。”

  “谁说的?”蒋幼清压低声音道:“你是没瞧见,她要是不想见你,方才拿笔的手就不会抖了,你看――”

  展开手里的方子,除却第一行外,其余的字迹全是断笔。

  “嫂嫂,你――”

  “音涵,你二哥哥脾气虽大,但护家里的人心还是有的。”

  话说的这样明白,薛音涵自然能想通,嫂嫂这是在给自己兜底呢。

  “但,你要自己想明白,想清楚,这种事一旦应了就是一辈子,排除外界的所有,你自己的心最重要。”

  “我、我知道了。”

  送回音涵,蒋幼清将方子给了姚十初,自己便进了屋去。

  薛晏荣瞧着她来,赶忙掩住口鼻――

  “做什么怪?”

  “我怕过病气给你。”

  蒋幼清看着她傻里傻气的模样,眼底柔情愈加凸显,拉过薛晏荣的手抱进怀里,下巴一点一点的――

  “怎么这么高兴?”

  “没,就是觉得遇见你,真好。”

  这一厢,薛音涵还在想着蒋幼清的话,震惊过后,皆是不可思议――

  嫂嫂这是同意了?

  这么简单?

  拿出香囊看了又看,那自己要不要去找她?

  薛音涵用了最笨也是最无效的一种方法,揪花瓣――

  一片去,一片不去。

  整一个晚上,也没揪出个所以然,反倒将自己的精神儿弄没了。

  乌青着眼底,也不敢出去,生怕被瞧见,尤其是自家嫂嫂,若叫她知道,自己为了宋孟琮彻夜难眠,岂不羞死。

  一连几日,薛音涵都浸在这样的烦恼里。

 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终于,下了决定。

  这日,晴空万里,鸟儿在枝头莺啼。

  薛音涵选了一件浅粉色的百褶裙裳,簪了根珍珠步摇,耳垂下吊着玛瑙耳,印在太阳下,闪闪发光。

  今日她是特地打扮过的。

  还未走出院子,就听两个小丫鬟说道――

  “好像是上山摘草药的时候被蛇咬了。”

  “蛇?有毒没有啊?”

  “这谁知道呀――”

  “你们在说谁?!”

  小屋里,薛晏荣瞧着宋孟琮腿上的细布――

  “这几日你就别去坐诊了,稍歇一歇,我瞧着长生也不错,正好让他练练手,遇着疑难杂症再来找――”

  嘭――

  门被撞开,薛音涵满头大汗的闯进来――

  “宋孟琮!”

  她太着急,满脑子都是宋孟琮被毒蛇咬了,该有的规矩忘的一干二净,等她看清桌案边立着的人,立马垂下头去,像个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孩子。

  “二哥哥....”

  薛晏荣的眼睛里仿佛藏了只老鹰,她看着两人,目光带着考量――

  须臾后――

  “好好休息吧,我先走了。”

  一路上薛晏荣的眉头就没下来过,推门进了屋子,径直走到蒋幼清身旁――

  “你怎么了?垮着脸的?”

  “我有话问你。”

  作者有话说:

  马上到五一了,我跟夫人打算宅在家里,宅三天,记得去年五一的时候,去了趟熊猫基地(就是在家呆的太无聊,找了个地方转一转),一晃时间过得好快

  你们呢?因为yq,估计大家都宅在家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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