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不好_公子难搞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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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不好

  自打齐若兰进了门,薛晏朝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,以前只有一个叶善容管自己,但那好歹是自己的母亲,说是管教实则宠溺更多,喝花酒逛窑子,想如何就如何,只要自己不犯大错就成,但齐若兰就不同了,成日死死的盯着自己,去哪都有她的眼线,别说去喝花酒,你就是放个屁,她都知道。

  这也就算了,可她偏不是个消停的主儿,你好好地在家待着,她也能生出些事端,丫鬟上个茶都能被她赏一巴掌,还不到半个月,暖香苑里但凡容貌好些的丫鬟,就算是嫁作人妇的,也全被她寻着借口撵了出去了。

  如今能留下来伺候的,没一个能入的去眼。

  薛晏朝是怒在心中不敢言,谁叫人娘家厉害呢,如今这暖香苑里谁不得看她的脸色。

  这些年齐若兰在齐府里,跟着自家母亲耳濡目染的学了不少本事,整治人的手腕一套一套的都不重样,她倚仗着背后的齐府,放肆的愈加厉害,但这其中一大部分也有叶善容默许的原因,她比齐若兰更厌恶那些模样娇俏的小姑娘。

  这一类的女人大都有一个通病,总觉得是外面那些狐媚子勾引了自家夫君,而不是自家夫君受不了诱惑,自愿上钩,自以为只要将那些性子跳些的、容貌俏些的,全撵出去,便能保一个妥帖――殊不知,男人天生贱骨头,他越偷不着,越是惦记。

  不然薛怀丘也不会三番五次冒着风险,也要偷着在外面养人,如今看来怕是薛晏朝也要走这条老路了。

  月霞抱了一堆的脏衣服,正往外走,迎面就碰上了要进屋的薛晏朝。

  她虽生的不算多貌美,但胜在娇弱,一双眼雾蒙蒙的泛着红,或多或少总带些惹人怜爱的楚楚,这样的女子最能激起男子的保护欲。

  薛晏朝愣了愣,算起来也有些日子没去过她房里,倒不是自己不想去,而是不敢去,毕竟屋里头坐着个母老虎,自家母亲又总偏着她,不过一个妾室,何必自找麻烦,时日一长,也就忘了。

  这会儿冷不丁碰见,倒是起了些心思,同屋里的那个相比,谁都愿意要个温柔听话的。

  只是还不等薛晏朝的心思冒出来,齐若兰就又发了作,一个点心盘子狠砸了过去。

  霎时月霞的头上鼓起好大一个包。

  “还不快滚去洗衣服!今儿洗不完,你就甭睡觉了!”

  齐若兰的声音就像是地府来的小鬼喽,月霞怕再挨打,一刻功夫都不敢耽误的就跑出屋去。

  对于她动辄就摔砸东西的性子,薛晏朝都习惯了,哪天要是不砸了,倒是奇了怪。

  “你找我,有事?”

  齐若兰一改方才的狠戾,转而换上一副勾人的妩媚模样,扯着薛晏朝的衣带,一点一点的拉扯开,白皙的手指忽的就朝要害处抓去。

  “没事,就不能来了吗?”

  薛晏朝哪受的了这个,脸色顿时就变了,推着齐若兰就倒在了软榻上。

  事后,薛晏朝半闭着眼睛休息,一副餍足的表情,丝毫想不起来方才的月霞了。

  齐若兰则软软的趴在他的身上,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他的下巴。

  “音涵可许了人家?”

  “怎的想起问她了?”

  “我瞧着她也十六了,京里的女子,这个岁数即便没有出嫁也该订亲才是。”

  “她还没呢,估计也该快了。”

  齐若兰瞄了眼薛晏朝,眸光里闪过异样“你觉得王大人如何?”

  “王大人?哪个王大人?”

  “朝廷里还能有哪个王大人,不就兵部的那个嘛。”

  薛晏朝猛的睁开眼睛,眸中带着诧异,似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
  “你看我做甚?”齐若兰撑起身子,将小衣套在身上。

  薛晏朝愕然,半晌后堪堪回神儿――

  “你这是说笑吧?王大人可比我爹年纪还大呢!而且他府中早有夫人了。”

  “谁有功夫跟你说笑?他夫人身子骨早不行了,估摸着也就撑到年底,若是能在此时送个人过去,等王夫人一死,可不就抬成正室了,就这还是我回娘家的时候,从母亲那里套来的。”

  说完撇了眼薛晏朝,哼笑一声“年纪大怕什么,年纪大才会疼人。”

  薛晏朝额上顿生出一层寒意,齐若兰瞧在眼里也不在意――

  “原本呢,父亲是想让我那个庶出妹妹嫁过去的,可我转念一想,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,多少人想巴结都没门路,我若不是嫁了你,才懒得去管,你倒好,竟嫌弃人家年纪大,你可知,若是同他做了儿女亲家,日后能得多少好处吗?千万可别犯傻了。”

  齐若兰这番说辞,倒像是个好人在苦口婆心的劝诫。

  “这、这不合适吧――”再大也不能大出三十岁去。

  薛音涵再怎么不济,也是薛家的女儿,大房二房如何疏离,也总有一层血缘在,到底是要唤自己一声阿兄,薛晏朝想着。

  “你瞧你那点出息!能做甚!”齐若兰的指尖重重的戳在薛晏朝的额间,落下个月牙印“再过不久便要乡试,若此事能成,就是不中,王大人也能帮忙,届时我爹爹也可以为你说话,只要有了一官半职在身,你那二哥哥恐就不会这般风光了,还是说你甘愿被你二哥哥一直压着?”

  “我当然不愿!”

  薛晏朝做梦都想将薛晏荣踩在脚下,这般在科举上下功夫,为的不就是这吗?!

  “算你有些骨气!”齐若兰的声音稍有缓和。

  “但,你话是这么说,可音涵是大房的人,我们如何能插手?而且即便这事成了,结的也是大房亲家,同我们二房,会不会有些远了?”

  “呵――我的傻夫君,你直来自然不行,可若拐着弯,就未必不可了。”

  “拐着弯?”

  薛晏朝不懂这些妇道人家的弯弯绕,默声沉思半晌,也没想明白齐若兰要如何拐弯,但看她这眉眼灿烂的,似是胸有成竹――

  “你,是不是早就盯上音涵了?”

  齐若兰抿嘴浅笑,一张灿若桃花的面孔下藏着恶毒无比的食人花,嘴皮一张一合,那般轻松自如,叫人心生寒意。

  “你那个妹妹,娇滴滴的跟朵水仙花似的,哪个男子瞧着能不喜欢?成天闷在家里,怪可惜。”

  薛晏朝心下一紧,有种不祥的预感――

  “你想怎么做?你可别太过了,我那二哥哥可不是个善茬儿,若是惹急了他,他、他――”

  “他能如何?”齐若兰最见不得这等软骨头的男人,讥讽的嗤了一声“他若真的心疼自己这个妹子,为何早早不说亲?现下分了家,都搬去了外宅,独扔下一个薛音涵,这算哪门子的疼爱?不过是做表面样子罢了,一个庶女,能有多少位置?平安长大就已经是恩赐了。”

  话罢,齐若兰踢开被子,饮了口温茶,余光打量着身后的薛晏朝,心里充满了鄙夷,父亲跟母亲真是挑来挑去,挑花了眼,居然让自己嫁了这么个没用的废物,饶是薛晏荣还没来呢,他就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。

  ‘当’的将茶盏置在桌上,喟叹间带着不虞――

  “行了,这事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,其余的你不用管,我自会去做,待乡试过后,你就准备当官老爷吧。”

  说的这般沉着有底气,薛晏朝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,他一向都是家里人安排好铺平路,从未自己真的去摸索过,以前是叶善容,现在是齐若兰。

  他习惯了。

  三年一度的马球会在塔山月阁举行,但凡在京里能叫出名号的人家,和静县主全都递了帖子。

  据说好几家大夫人,都准备在这次的马球会上,给自家女儿物色良婿。

  如此一个持禄养交的机会,谁能放过?

  一时间马球会盛况空前,宾客如云。

  薛晏荣着一身银白衣衫,腰间系着金色玉带,发髻也只用一根银簪束着。

  虽是极尽简易,但还是招来了不少女子的目光,不为别的,只为她那张自带英气的面孔,甫一入场,便将不少公子郎君比了下去。

  “看看看!看什么看!”

  蒋幼清自豪的同时,又是烦恼的,那么多女子盯着你的夫君看,换哪家夫人,都不能大方。

  不自觉地就埋怨起了身旁的人“长这么招眼做甚?!”

  薛晏荣岂会感觉不到,摇了摇扇子,俯下身去,旋即用折扇将两人遮住――

  “是她们看的我,又不是我看的她们,你这样我可是冤枉。”

  “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!”蒋幼清拽了下这人的袖子。

  “哎――”薛晏荣忽的揽过小姑娘的肩,继而仰头朝方才投来的目光一一回敬。

  这亲昵程度,长眼睛的都能瞧的出,正想啐一口,目光却落在了蒋幼清头上的妇人髻,霎时就明白了,敢情人家是两口子。

  一时间叹息不断,这么俊俏的公子,竟然成亲了。

  “放心了吧?”薛晏荣道。

  “谁理你。”蒋幼清嘴上这么说,脸上的笑容却将她出卖了个干净。

  薛晏荣成了亲,自然不会去出什么风头,只同些认识的大人或商贾交谈。

  而蒋幼清则拉着薛音涵去了不远处的空地上玩投壶,身边都有人跟着,倒也不用担心。

  其中有几家的女儿投壶极准,一阵阵引得满堂喝彩。

 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,蒋幼清如何能放过,虽不是百发百中,但战绩也是不俗,竟还赢了个秀珠做的香包。

  薛音涵不怎么会这些,光在一旁看,但这也不影响,照样玩的高兴。

  “给。”蒋幼清把赢来的秀珠香包塞进薛音涵手里。

  “给我的?”薛音涵愣了愣。

  “方才不是你说好看吗?”

  蒋幼清饮下了一满盏的茶。

  原来薛音涵甫一过来就瞧上了那香包,可她不会投壶,只能眼巴巴干的看,蒋幼清瞧出她的心思,问她可喜欢,见她点头,顿时袖子一撸便的自告奋勇站了出来。

  “好在唐家小姐水平也不怎么样,不然我怕也赢不回来。”

  蒋幼清笑的时候眼尾翘起,给人一种暖阳拂面的感觉,霎时就将薛音涵心头的阴郁除去大半。

  “多谢嫂嫂。”

  “跟我还说什么谢!”蒋幼清佯装生气的鼓了鼓嘴,旋即又笑道:“等马球会结束,你就别回东院儿了,跟我去外宅住几日吧,我让你二哥哥去书房睡,咱们两个作伴!”

  薛音涵怔了怔,帕子掩住嘴角,难得打趣道:“我倒是都可以,就怕嫂嫂舍不得。”

  蒋幼清没想到她会说这话,登时就脸红了“音涵!你学坏了~~”

  不远处的齐若兰瞧着二人有说有笑,嘴角闪过一丝阴鸷――笑吧,一会儿你们就都笑不出来了。

  齐若兰对着身旁的婢女勾了勾手指――

  “去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待婢女离开后,齐若兰的神情就变得迫不及待,她着急的想瞧瞧,平日里连话都不敢多说的薛音涵,在王大人身下婉转承欢会是什么样子?

  可会露出娇媚的风情?还是梨花带雨的呜咽?

  怕两者都有吧。

  到时候,让薛晏荣亲自瞧见这一幕,就算再不同意,他也没办法,薛音涵被迫做了妾室,丢了薛家大房的脸面,定会与大房产生嫌隙,那时,自己再趁机斡旋,薛音涵没依靠,又是个软骨头,三言两句的吓唬一番,便会依赖自己,不就为他们二房所用了吗?

  既让大房丢了脸面,又叫薛音涵收为己用,一石二鸟之计,齐若兰忍不住的笑出声来,在心里连连拍手叫绝。

  这笑声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,薛晏朝攥紧了拳头,心虚的厉害,但想到日后可以飞黄腾达,可以压薛晏荣一头,便又豁得出去了,反正薛音涵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,舍了就舍了。

  不多时,那离去的婢女就回到了齐若兰身边,低语几句――

  一颗果子就被齐若兰咔嚓一声,咬成了两半。

  不知从哪冲出来个四五岁的男童,横冲直撞就朝着薛音涵就撞来了,不等众人反应,薛音涵粉色的裙衫上就被糊了厚厚的两坨泥巴,并且还伴着一股粪水的恶臭。

  “你是哪家的孩子?!”蒋幼清眼睛瞪起。

  “算了嫂嫂,没事的。”薛音涵与人一向宽容,更何况这只是个小孩子,更加不会计较。

  而那小男孩见闯了祸,倏地一下就又跑没影了。

  “好好地衣服,怎的就成了这样?”锦绣跺着脚“哪跑来的调皮鬼!”

  “估计是哪户大人家的小公子,不要紧。”薛音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反而还浅浅的笑着宽慰大家。

  “小姐您可带了更换的衣裙?”说话的是县主府里的婢女“东面的庭院有专供夫人小姐们休憩更衣的屋子。”

  一般来参加这样的集会,各家小姐或多或少都会备上一两件。

  “锦绣你去马车上把衣裙取来,我先随这位姑娘过去,到时你直接来庭院的屋子便可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蒋幼清道。

  “不必那么麻烦,嫂嫂在这儿等我就成,我去去就回。”说着还抚了下蒋幼清的胳膊“很快的。”

  穿过马球场,进入阁月庭,一路花红柳绿,鸟语花香,风景甚美,许是地方太偏,没遇见什么人,好在月枝时不时与薛音涵搭上一两句话,倒也不觉路长。

  “月枝姐姐。”

  “零星?”

  “县主方才寻您呢,让你快过去。”

  “这?”月枝顿了顿。

  薛音涵从来善解人意,颔首道:“县主寻你定是有要事,就让这位姑娘带我去吧。”

  零星瞧了眼薛音涵,继而催促着月枝“是呀,我来带路就好,你快去吧。”

  都是县主府里的婢女,路段都是熟悉的,月枝也没什么好交代,便寻和静县主去了

  零星比不月枝,她只在前面带路,并不多说话,阁月庭里的路七拐八绕,走着走着薛音涵就迷糊起来,总觉得方才好像经过这里了?

  她虽不认路,但方向却是明辨的,不是在东厢房吗?这怎么往东南面去了?

  那一头,薛音涵不在,蒋幼清也没什么兴致玩,来回的四处张望,不知不觉三盏茶的时辰都过去了,原本聚在这里玩投壶的小姐们也散的差不多了。

  “怎的还不回来?”

  蒋幼清掩着胸口,莫名的有些心慌,随即站起身来。

  “姑娘您怎么了?”岁杪问道。

  蒋幼清向前走去两步,耳边回响起薛音涵的话‘嫂嫂我去去就回’,这话好生熟悉。

  是了!

  薛晏荣也跟自己这么说过,一次是被孙茂达陷害入狱,一次是被祖母跟二叔气病,没有一次是真的去去就回。

  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,脸色渐渐发白。

  “姑娘?”

  “把十初叫上,跟我去庭院!”

  刚走到东面的庭院,就碰见了锦绣,她怀里抱着衣裳,在院子里转了不知多久,脖颈处的衣领都被汗浸湿了,看见蒋幼清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,急奔了过去。

  “少奶奶,小姐不见了!”

  作者有话说:

  大家有没有吃过天冰大果,小时候的一种雪糕,我今天又买到了!超级好吃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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